杨仙儿随手就要将这封信放在烛火之上,让火将它烧毁。
李恪一把紧紧抓住杨仙儿的手腕,急声说道:“切莫如此!”
杨仙儿心中一紧,立时就将手给抽了回来,问道:“信都已经看了,还不烧毁,等着什么?”
李恪若有所思地道:“这封信中记载,毕竟是和俭军有关,而且是秦叔宝秦大人和圣上之间亲切密谈。”
“其中关乎着很多士兵的未来动向,咱们将这封信留下来,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派上用场。”
杨仙儿心中很是焦急,说道:“好是好得很,可问题是这封信倘若留着,能够保存完好,那尚且没有任何问题。”
“可一旦是被旁人发现了,那可也就算是完蛋,你说呢?”
一时间李恪也是当真踌躇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却在这时,李恪突然心生一计,催促着杨仙儿说道:“六姨娘,你赶快将笔墨拿来。”
杨仙儿手中拿着这封信,问道:“好端端的,你要笔墨做什么?”
李恪说道:“我可以利用这么点时间,将这封信上面所写原封不动地全部誊写一遍,然后这封信到底是烧毁还是直接给撕了,那也就无妨了。”
“关键是,有一封新的信来代替它,之后那就很容易的了。”
杨仙儿匆匆忙忙地去书桌前取笔墨,李恪坐在桌前,用力掰着十指关节,只听得嘎吱作响。
李恪从杨仙儿手中接过毛笔,开始在宣纸之上笔走龙蛇。
由于李恪写字的速度实在太快,所以前前后后不过才三炷香的时间,李恪便将李世民和秦叔宝二人的这封密信全部誊写完毕。
紧接着,李恪将这封信拿到烛光之下,那火苗顺着纸角迅速在整张纸上蔓延开来。
愈烧愈烈,很快,整张纸便烧成一片灰烬。
杨仙儿眼见于此,一把紧紧抱住李恪,站在原地欢呼雀跃。
“这天底下再也没有人比恪儿更加聪明,我有我的恪儿,实在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了!”
杨仙儿抱着李恪诉说心中之话。
片刻之后,李恪紧皱着眉头轻声问道:“六姨娘,你好生告诉我,前几日我和我的那两位娘子在房中夜夜笙歌,当真是不分昼夜了。”
“当时你心中嫉妒不嫉妒?恨不恨我的两位娘子?”
杨仙儿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住,怔怔地望着李恪问道:“啊?恪儿何出此言?”
李恪神秘的一笑,将杨仙儿紧紧搂住,说道:“我便是我六姨娘肚里的蛔虫,六姨娘的所思所想,尽皆逃不过我的双眼。”
一时之间杨仙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。
一只手横亘在半空里,巍然不动。
由于时辰已然太晚,所以他二人便脱了鞋子,合着衣服躺在床上,互相搂抱着彼此沉沉睡去。
虽然他二人从江南东部回到长安城不过才短短四日之久,但这种感觉仿佛已然恍如隔世了。
先前无论是他二人落在陈家密道里面的那一处不知名天地之间,亦或者还是在日月山上共处的那几日,乃至是在江南东部共住的那两日。
从前至后那种美妙的感觉始终被他二人深深地享受着。
眼下仿佛旧梦浮现,他二人的脸上始终都悬挂着甜美的笑容。
如此这般,却也是一夜无眠。
翌日一大清早,放眼所见,一派晴朗。
李恪一脚从床上掉在地上,伸着懒腰,快步走到窗前。
眼见窗外碧空如洗,着实美不胜收。
李恪刚醒,杨仙儿随之也睡醒了。
杨仙儿眼见李恪孤身一人站在窗前,于是便手拄着头柔声问道:“怎么这么早便睡醒了?”
李恪回过头来,望着杨仙儿笑道:“怎么,六姨娘还想要多搂着恪儿躺一会儿?”
杨仙儿霎时之间满脸羞红,缓缓摇头说道:“我可没有这么想。”
李恪眼见如此,快步走到杨仙儿面前,将手搭放在杨仙儿的玉臂之上。
“咱二人谁不知道谁呀?既然六姨娘正有此意,那咱们两个人就多躺一会儿,等到咱两个人躺够了,再出去洗漱,那也是不迟的。”
于是这般,李恪重新躺倒了下去。
杨仙儿心中欢喜之至,面上又喜悦如桃花,搂着李恪搂得愈发的紧了。
他二人虽然都已经醒来,但是在床上却足足躺了近一个时辰时间。
等到他二人都已经躺得累了乏了,这才缓缓坐起身来,恋恋不舍地将彼此分开。
他二人一前一后地从客房内走出,恰巧此时院内人满为患,他二人被众人看见,着实是万分尴尬。
尤其是李恪跟随杨仙儿从房内走出,一时间府上众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,昨晚李恪和杨仙儿共处一室,足足睡了一整夜。
他二人孤单寡女的,虽然有亲情隔阂在他二人之间,然而他二人却又年龄相仿。
这孤男寡女,干柴烈火,凑到一起,究竟做了什么,那也着实不是不为人得知的!
陈妙儿和王若兰此时正站在院内磕瓜子,闲来无事,在原地走来走去。
此时眼见李恪和杨仙儿二人一路有说有笑从客房里面走出来,当下二女都是怔怔地愣在当场。
李恪其实心中也有些发虚,尽管他明白,他和杨仙儿两个人对于彼此的身份都很是拿捏得清楚、明白。
既是如此,便一再的故作从容不迫。
陈妙儿和王若兰都对李恪非常熟悉,二女极其了解李恪的脾气秉性。
眼见如此,都知道李恪纯属是在故作姿态。
但既然如此,似乎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说。
二女只得是眼睁睁瞧着李恪和杨仙儿二人携手走进膳厅里。
他二人前脚刚走进去,陈妙儿和王若兰二人连忙交换了一番眼神,快步跟随着走了进去。
由于此时早就已经过了饭点,厨娘也是累得很,李恪不想要难为厨娘,所以便让厨娘亲手烹饪了两碗油泼面。
厨娘耳听得李恪想要吃油泼面,于是便沉声问道:“王爷,一大清早的仅仅只是吃一碗油泼面,未免有辱了您的身份啊!”